实习(1)

     上课学生练对话时,开玩笑地说班上一个长得很普通的女孩子"looks like a pig."女孩子顿时眼圈红了.课讲完后,老师发了脾气。她后来告诉我,这个女孩子经常被这些男孩子取笑成丑女。其实并不是一个难看的女孩子啊,不过就是没张柏芝漂亮嘛……

     老师说,一个女孩子被这样取笑,会对她有多坏的影响!你没有当过母亲——假如你的孩子在班上被这么让人嘲弄,你内心的那种自责和羞耻……这时我看到老师的眼睛也红了。真是一个可爱的老师。

       我初中是什么样子?完全不知道——除了那时的一张登记照和毕业照,几乎没有留下任何那个时候有关我容貌的印记。据那时老师的描绘,我穿衣服的品味很奇怪。我相信。整个中学,我基本没有一天“女孩子”的样子。至今我还能从镜子里看到过去的痕迹:棱角鲜明,心事重重,要把这个世界看不过眼的东西抓过来咬碎的样子。基本上我那时就是个看起来就很不“普通”的孩子,有些偏执得近乎神经质。因为我锋芒的个性使得别人更多的把我归到所谓“才女”中——言下之意就是,我不是美女。因为尚有个“才女”“头衔”,我可以不必自卑,或者说,我忽略了这种自卑。因为我那时的“不美”,我可能对美认识的更深。

      我的母亲那时也没有为这个“自责”——倒是现在常常要我“姑娘伢要爱美”。因为她们都希望我能嫁给一个又年轻又promising,让她们觉得光彩的女婿,诸如律师外科医生之类——心情可以理解,我要当母亲可能也会有过这样的念头——有时候我真想给妈妈们介绍对象。怎么可能。只有一个从小被人当成“美女”捧大的人才会成为真正的美女。我成长的关键时刻,正是被高考教育折磨的时候,我受到的全部教育就是”学习“。打扮是一种堕落。而且,当时不断跟我吵架、施加心理压力近乎折磨的母亲,从一个侧面迫使了我看似无聊的思考。现在似乎也实在没有资格要我“象个淑女”。她们要的那种女儿,无论因为我的历史原因以及我自身的追求,我都做不到。

      每个善良的女孩子都是美丽的。如果连善良都做不到,即便现在遗传得到一个好脸蛋,日后也会变成一张狰狞的面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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